周萌 吉林大学法学院国际法学硕士研究生
“9·11”事件后,美国国内反穆斯林情绪一度甚嚣尘上,时任美国总统小布什也在2001年一次公开演讲中将“反恐战争”定义为新的“十字军东征”。2016年至2017年,总统特朗普在竞选演讲与就职演说中,多次公然地将极端主义、恐怖主义与伊斯兰教挂钩。这一系列言论背后折射出美国社会中广泛存在的、堪称沉疴宿疾的“伊斯兰恐惧症”。对伊斯兰教与穆斯林的非理性偏见、仇视与恐惧或将让亨廷顿在《文明的冲突》中提出的“伊斯兰的世界到处是流血的边界”的预言一语成谶。
美国国内的“伊斯兰恐惧症”主要表现为四点:一是公开否定和歧视伊斯兰教,将之与极端主义、恐怖主义挂钩;二是公开迫害和歧视穆斯林,通过立法限制穆斯林群体权利,穆斯林民众被莫名审查、随意逮捕和无端起诉的事例屡见不鲜,其生命权、自由权、财产权等基本人权缺乏保障;三是排斥和遏制伊斯兰人口增长及其文化传播,从2012年上映的影片《穆斯林的无知》和2012年美国牧师公开焚毁《古兰经》的一系列人权劣迹可见一斑;四是在外交方面对伊斯兰国家实施歧视和攻击,如特朗普时期的“禁穆令”则是收紧对伊斯兰国家及阿拉伯国家移民的签证发放。
当前美国深陷政治、经济、社会等治理困境,民粹主义、白人至上等极端思潮涌动的背后,种族对立、社会撕裂空前严重。当美国引以为傲的“美国模式”不可逆转走着下坡路时,自导自演地转嫁矛盾,将穆斯林群体推至风口浪尖上,实乃是粉饰太平之举。美国本土穆斯林团体推出的“模拟治愈药丸”声称能治愈“伊斯兰恐惧症”,实则是以调侃戏谑的方式呼吁文化多元主义。美国“熔炉”余温逐渐散去,潜藏在部分美国人心中对非白人种族、少数群体的抵触与敌视开始显现并不断蔓延,不可避免地将陷入“当一个群体因自己的身份和宗教信仰被主流社会歧视、孤立和攻击,该群体也会由此产生对主流社会的反感、排斥、愤恨及报复心理”的恶性循环中。